[南法] 10/23 Day 3 亞耳 Arles

Les Alyscamps 留下了梵谷與高更作畫的身影

第三天的原訂計畫是這樣：
早上起床後，到 Teresa 推薦的 La Carre de Ble 吃早餐，然後坐火車到亞耳去逛那聽說很大的市集，下午再進行我們那附庸風雅的梵谷之旅。回來後訂一間 Teresa 推薦的餐廳，然後去那裡吃晚餐。



其實我們旅館是提供早餐的，但是一個人要 8 歐。我在網路上找到的資料都說不要吃旅館的早餐，因為不划算，所以我們就沒有訂旅館的早餐，而是決定到外面吃。La Carre de Ble 就在我們旅館的巷子口，但是我們早上去的時候，發現它沒有開。門口上是貼了告示，但是我們兩個文盲看不懂，不知道它是說星期六不開還是已經歇業了，只好去找別的咖啡店。心想，共和國大道上應該有很多咖啡店吧！但是找了半天，只找到 Salon de The 有開，進去後等了大約十五分鐘，可能因為店裡生意太好，服務生又只有一位，所以一直沒來管我們。因為我們時間緊迫，實在不能這樣悠閒地等下去，所以只好離開。

本來想再繼續找，但是沒想到十月底的亞維儂的確還挺涼的，老公衣服沒帶夠，冷到不行，只好回到旅館，請他們推薦一間好的咖啡館。旅館的小姐推薦我們到一間離旅館很近的咖啡館，就在 Place de Corps Saints，離旅館走路大約不到五分鐘。

(Place de Corps Saints)

(咖啡館 Les Celestins 和可愛的老闆娘)

順利找到咖啡館後，我們進去點咖啡。之前在網路上看過到底 Cafe Creme 還是 Cafe Au Lait 的牛奶比較多的爭論，眾說紛紜，有人說因餐館而異，因此我們就來做實驗，今天先點 Cafe Creme 看看吧。聽說道地的法式早餐是咖啡牛奶配可頌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所以就跟老板娘點了兩杯 Cafe Creme 和可頌。老板娘人非常好，雖然不會說英文，但是她很努力地跟我們比手畫腳，指著隔壁的店跟我們說了一些法文。之前我在網路上有看到人家說，法國咖啡館不一定會賣麵包或甜點，但是徵求店主人同意，是可以把別家店的東西帶來一起配咖啡吃的。我破爛的法文程度只聽得懂 Croissant 這個字，所以猜想應該她是叫我們去隔壁麵包店買可頌再拿來吃，所以我們就先到那裡買了兩個可頌 (一個 0.85 歐) 再回來。

(麵包店 Olivero)

回來後，老闆娘很高興地看到我們聽懂她的話，很快送上兩杯 Cafe Creme，各附上兩個糖包和一塊餅乾，兩杯咖啡加起來 5 歐。我們很豪邁地把兩包糖通通加進咖啡，再用餅乾和可頌沾來吃，真的好好吃又好好喝啊！之前在寒風中走了至少 20 分鐘的兩人整個大滿足！從來沒有很愛喝咖啡的我自此以後在法國每天早上都吃這種超高熱量的早餐！哈！

(這張是後來補拍的 Cafe Au Lait，Cafe Creme 比這個小一些。)

吃完早餐後，老公終於承認他實在冷得受不了，為了避免他生病，我們就到共和國大街上據說非常好逛的 H&M 去買衣服。我只能說，H&M 真的是名不虛傳，非常好逛啊！他們家的衣服怎麼都這麼好看捏？就這樣，天兵二人組竟然在裡面逛了兩個鐘頭...-_-" 還看到有人把小狗帶進來一起逛，法國真是狗的天堂啊！老公後來買了一件外套和兩條長褲，總共大約 120 歐。我則是很節制地什麼都沒買，畢竟預算莫名奇妙少了 120 歐可不是小事啊！看來接下來幾天我們都要省吃儉用了...

(這張照片也是後來補拍的，這時還沒開門。)

老公回旅館穿上新買的外套後，我們就先到火車站買火車票到亞耳去。這時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所以我們已經趕不上早上的市集，但是沒辦法囉！自助旅行就是得要彈性一些。到了售票口，我開口用破爛的法文買火車票，賣票的女士非常理解地看看我，就開始用英語跟我講話，真是令人鬆了一口氣。下一班火車大約一點發車，而且是 TGV 喔！我們就很高興地買了兩張去程的火車票，一人大約十歐。想不到這麼順利呀！高興之餘，我順便問一下最晚一班從亞耳回亞維儂的火車是幾點，這時她非常自信地拿出一張時間表，告訴我最晚一班是五點。雖然之前在網上查的班次最晚一班是六點多，但是畢竟這個國家正在舉行大罷工，還是問火車站人員比較保險，對吧！於是我就這樣興高采烈地拿著火車票，順便到火車站旁邊那傳說中很難找的長途公車站去問一下最晚從亞耳回來的班次是幾點，售票小姐告訴我同樣是五點，我又順便拿了一張明天到 l'isle sur la Sorge 會需要的公車時刻表，便高興地跟老公回早上那家咖啡店買中餐吃。


到了咖啡店，除了老闆娘以外，她又多了一名助手。我們說要買三明治，她的助手就非常熱心地，而且非常堅持地用法文來介紹他們的三明治，還好他們有三明治的菜單，上面有把材料列出來，我們稍微看了一下，還算看得懂，就選了羊奶乳酪和某種魚的三明治，都是法國麵包來夾，忘了是多少錢，但是不貴。羊奶乳酪三明治是熱的，魚三明治是冷的，等到拿出來，才發現是罐頭鮪魚三明治。我們兩就走去火車站對面，城門內的噴水池旁吃。羊奶乳酪是老公的，我對這種臭臭的起士是敬而遠之，所以他一人獨享，味道好像還可以。鮪魚三明治就很普通了，我吃了半條就吃不下，所以老公替我解決了那剩下的半條。這家的咖啡很好喝，但是三明治就不推薦了。吃完後，火車也快開了，兩個人就趕快到月台上車。TGV 的火車跟昨晚的平快相比起來，果然豪華許多。我們坐到的是兩層的，不知道是不是所有 TGV 火車都是這樣。不過亞維儂到亞耳這段軌道好像是普通軌道，不是 TGV 專用軌道，所以速度好像一般，不是特快，不過也算是有坐到 TGV 過過乾癮啦！哈！


到了亞耳，問了人家城裡的方向，就開始往城裡走，因為我們要到遊客中心拿免費地圖，以及購買一份一歐的梵谷之路導覽。進了城，首先印入眼簾的是梵谷畫過的羅馬競技場。裡面正在維修，我也不覺得有時間看，所以我們就不買票進去了。

又走了一段路，問了兩位同樣在找遊客中心的美國觀光客，才找到位於大街上的遊客中心。這對夫婦是從紐澤西來的，本來他們是要到早上的亞耳市集買古董，但是好像因為下雨還是什麼的，沒有收穫。我跟他們說明天在 l'sle sur la Sorgue 也有古董市集，他們說他們知道，但是 l'isle sur la Sorgue 的古董市集因為名氣大，那裡的古董價格也被哄抬得比較高，相比之下，亞耳的古董價格比較合理。本人是對古董一竅不通，完全沒鑑賞眼光，不懂為什麼人家要買舊舊的東西，但是竟然有人特地飛過大西洋來買古董，真是有錢人！隔天我們在 l'isle sur la Sorgue 又遇到他們，果然買古董的決心非常堅強啊...


拿到地圖，買了導覽，我們就開始我們的附庸風雅梵谷之旅。本人是藝術白痴一枚，對於藝術品好壞完全沒鑑賞能力，所以為我們梵谷之旅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行前買了一本二手的 Irvine Stone 所寫的 Lust For Life (梵谷傳 -- 余光中譯)。雖然說是很舊的書了，大師就是大師，文辭非常優美，可讀性非常高，看完之後就對梵谷的生平有了大概的了解，中譯本既然是余光中譯的，相信也一定非常優美，以後回台灣，有機會要找來看。


跟著導覽走，很快就到了亞耳的醫院。梵谷割下自己的耳朵後，被亞耳居民緊急送到亞耳醫院來，後來又因精神疾病還是癲癇發作，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畫下了亞耳醫院的景色。聽說春天來的時候，庭園裡百花齊放，非常美麗。雖然我們秋天來，花都謝了，但淒涼的秋景也別有一番風味。我們問到工作人員上二樓的樓梯在哪，就上來二樓看。雖然病房的門都是鎖著的，但是能夠從走廊上俯瞰中庭。

出來後，就繼續照著導覽走，沿路經過了梵谷咖啡館等梵谷景點，也順便欣賞了亞耳的街景。

走著走著，來到了 Les Alyscamps，這是羅馬的古墓場，梵谷和高更都在這裡作畫過。入口有個賣票的小亭子，一張票 3.5 歐。這天是陰天，裡面沒有半個遊客，感覺有點陰森森的，雖說基督徒不怕鬼，但還是有點怪怪的。我們問賣票的阿姨要多久可以逛完，她說二十分鐘就夠了，我們想，來都來了，二十分鐘應該不會耽誤太久的時間，來得及趕上火車，所以就買了票去一探究竟。


想不到，進去後，覺得真是來對了，沒有遊客的古墓場非常寧靜，真是氣質景點：

出來後，我們又朝著位於隆河岸的下一個景點走。路上經過了一群老人在打球，應該就是彼得梅爾提到這邊退休老人超愛的 boules，可惜我們時間不允許，不然真想站在那邊看他們打，度過悠閒的下午。

這時候太陽出來了，街道和隆河都在夕照下閃爍金色的光芒：

因為時間的關係，我們沒辦法每個景點都看，有些雖然看到了，也沒有時間仔細看，所以我們在這裡放的照片就只有挑幾張比較好的放。


在回頭往火車站去的路上，原本還想找另外兩個景點，但是時間不夠，不但沒找著，還害我們很晚才到火車站。到了火車站，已經快五點了，我們預定要搭的車是 4:55，但是想不到售票處竟然大排長龍！這時我看到售票處外面有自動售票機，就自以為聰明地跑去買票，結果沒想到它雖然收 Mastercard 和 Visa，卻不收美國的！它也不接受現金，所以我只好回去售票處，嘗試跟排隊的先生小姐們解釋，我們快來不及了，可不可以讓我們先買。沒想到，他們真是一句英文也聽不懂的，我只好開始比手畫腳地解釋，他們終於聽懂了，並且非常好心地讓我排到他們前面。但是過了不久，其中的一位小姐突然像想起什麼地，突然跟我講一些法文，我聽不懂，她就指著牆上 4:55 的班次，想了一想，跟我說 "bus"！她身旁跟她同行的其他人都佩服地看著她，因為她終於想到公車的英文要怎麼講，實在是非常可愛的一群人。但是當時的我聽到是公車，真是傻眼了。那個亞維儂火車站的服務人員不是跟我說，4:55 是最後一班火車嗎？怎麼會變成公車呢？我站在那裡還來不及回過神來，已經輪到我買票了。我說我要買 4:55 的火車票，服務小姐就說，那是公車喔！我問她公車在哪裡等，她說 down the road，我就飛奔出去，但是想想，怎麼會是 down the road 呢？於是問路邊賣 kabab 的小販長途公車站在哪裡，他指指火車站對面，我就跑去那半個人都沒有，充滿了尿騷味的長途公車站，但是這裡怎麼看都不像會有公車來的地方，我就問路人，但是也沒有半個人知道，只好沮喪地回到火車站。那時老公已經冷眼旁觀這瘋狂的鬧劇很久了，就冷冷地對我說，那就只好住在亞耳了。啊！這怎麼行？後來有計程車司機來找老公，跟他說，他可以載我們回去。但是那肯定要花掉不知道幾百歐的啦！這時，售票處的自動門已經鎖上了，售票處要關了，但裡面還有人在買票。我不死心地站在自動門那裡揮手，售票小姐卻不為所動。但是，說時遲那時快，我一轉身，另一位也是要買票的法國小姐不知怎麼地讓門打開了，她進去後，我也很厚臉皮地趁著門還沒關就進去了。進去後排到我，我就問售票小姐要怎麼回亞維儂，她看看電腦：下一班火車是六點多的。欣喜若狂的我簡直是要抱住那售票小姐了，但是還是故作矜持地問她我可不可以買兩張票。她大概覺得很莫名其妙，為什麼不能買票呢？於是我就順利地買了兩張票出來。


出來後，因為離火車到站時間還早，我們就決定去買東西吃來壓壓驚，而且我們走了一下午，肚子也餓了。於是來到火車站附近的圓環，當時臨時搭了一個遊樂場，有不少小朋友在玩，還有兩攤賣吃的。老公點了一份熱狗，我點了一份 Grand Manier 的可麗餅。熱狗是用法國長棍麵包夾的，跟美國的不一樣，老公說那熱狗味道很奇怪，但還是把它吃完了。我的可麗餅烤好後，淋上 Grand Manier，再灑上糖粉，折成扇形，邊走邊吃很方便。Grand Manier 可麗餅比較貴，一個要 3.5 歐，但是真的是很香很好吃。原本看它小小的，不怎麼樣，但沒想到吃完後肚子還挺飽的，看來是女生可以當正餐吃的東西。但是我們受到驚嚇後實在沒什麼心情照相，所以就沒有照片囉！


回到火車站在候車室稍坐休息，我打開今天中午亞維儂火車站服務人員給我的時間表，想要知道問題出在哪裡。結果一打開，就看到左上方有 Nevette (公車) 這個字。為什麼我之前沒有看到呢？而且更奇怪的是，我明明是問 "Train"，她怎麼會給我 Nevette 的呢？這真是難解的謎呀...所以其實火車的最後一班不是 4:55，而是六點多。4:55 是公車的最後一班。各位以後去玩的時候別跟我犯一樣的錯誤啊！不過現在想一想，真是感謝神，如果當時我們知道最後一班是六點多，然後六點才到火車站的話，那時候售票處早就關了，沒辦法買火車票，公車也早就開走了，那我們真的是要在亞耳過夜了...所以比較好的方法還是到亞耳以後馬上買回程的火車票，然後早一點到火車站等車，這樣比較不會像我們一樣快得心臟病...還好我們雖然沒料到，但是神憐憫我們，把我們的不足補上了...


火車快到站了，我看到許多人陸陸續續起來，把票卡放進驗票機裡打卡。我不確定怎麼用，就問旁邊一個法國老頭，雖然他不會英文，但是他做個手勢，我就照著把票卡放進驗票機打卡，打完後回頭，他很滿意地點點頭，表示做對了。真是可愛的老先生啊！

(亞耳的火車站)

回到亞維儂，在旅館洗完澡後，我其實只想吃個簡單的。老公又提議去吃中國菜，於是我們就到 Teresa 推薦的中國餐館 (Les Baguettes d'Or)。小小的餐館生意很好，好像都是法國顧客。服務生雖然是東方臉孔，但不會講中文，應該是越南人或中國人的第二代，只會講法文 (看來第二代移民無論在哪裡都是碰到同樣的問題呀：那就是中文太難學了，打死都不想學啦...)。看到我們這兩個中國人來，怕我們看不懂法文菜單，他們又不太會英文，所以就請了唯一一位會講中文的奶奶來。還好其實菜單上也有英文，所以奶奶來了以後，我們就告訴她我們要點什麼。老公點了炒麵，但上來後，明顯看出與美國的不同，他點的炒麵比較像兩面黃，脆脆的，上面淋了醬汁，看上去挺好吃的，但老公吃不習慣，真是已經變成美國人了啦...。我點的是 Teresa 推薦的名為 Hong Kong 的鐵板牛肉，真的是放在鐵板上，還冒著火喔！這家的鐵板牛肉吃起來與美國偏甜的 Teriyaki 或偏鹹的 Hibachi 都不一樣，有著濃濃的椰奶味，真是開了眼界。兩道菜好像都是六七塊錢，小費和稅都包進去了。順道一題，在美國的中餐館，客人一進來時，常常是給客人吃炸得酥酥的餛飩皮，而這家在亞維儂的中餐館，則是給客人吃炸得酥酥的白色蝦餅喔！好好吃喔，一下就被我們吃完了。老公太累不想照相，所以就沒照片了...


吃到一半，老奶奶過來問我們吃得滿不滿意，順便話家常。原來奶奶是廣東人，很早就移民越南了，後來又移民到法國，所以精通多國語言。她告訴我們她們移民法國，來這裡赤手空拳打拼的辛酸，其實跟我們移民美國的情況很像。真是哪裡有太陽，哪裡就有中國人在流汗；哪裡有月亮，哪裡就有中國人在流淚！


我們問她為什麼會在餐館，她說是因為她會中文，有時可以幫忙翻譯。但是我們倆偷偷覺得，她該不會是這家店的老闆吧！不然怎麼會坐在那裡一副監督整家店的模樣呢？知道內幕的人說一下啊！


吃完後，我們就回旅館休息，結束今天的行程。天啊，我寫那麼久才寫到第三天，我到底要到何時才能把遊記寫完呢？



Les Baguettes d'Or
41 Rue Saraillerie
84000 Avignon
04 90 86 33 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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